一群热爱戏剧的孩子，在上外走出了一条理想之路，用所学专业助力中国原创音乐剧外译。他们说，希望有一天，全世界都能听到中国音乐之美。
历经半年工期后，上海外国语大学法语系的张梓锐在个人社交媒体上写下：
这一天，《天边外》法语版动画MV正式上线，团队同步将MV发布至海内外的个人社交媒体平台上。张梓锐说，“我们的初衷是用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去讲中国故事，希望能让更多外国观众理解中国音乐剧中的歌词之美、内涵之美、文化之美。”
中国经典音乐剧《金沙》有这一唱段《天边外》。音乐剧取材于四川成都金沙遗址，讲述了一段纵贯古今的故事，具有深远的历史性和文化性。《天边外》的法语版来自上外一支叫做“语蝶——中法音乐剧译配企划”的学生团队，团队五人——张梓锐、郭子蘅、张子墨，李可心，白若丁，是法语系大二的学生。团队的“标签”很鲜明：将中国音乐剧译配成法语并进行演唱。
“语蝶”：当语言插上翅膀，破茧成蝶
早在中学时，张梓锐因音乐剧《摇滚红与黑》对法语产生浓厚兴趣，并因此选择了上外法语专业；团队成员张子墨被《巴黎圣母院》开场曲《大教堂时代》深深震撼，此后更是将中法文艺作品译配作为职业方向。“我们中国也有很多制作精良的经典原创音乐剧，但是却很少有过（像法国音乐剧的）这种全球热度，我们希望有一天中国原创音乐剧也能走出国门，让更多外国友人看到。”尽管到上外学习法语还不到一年，成员们还是希望做出尝试，通过将中国原创音乐剧中一些内涵深刻、旋律悠扬的曲子译配成法语版，让更多人感受中国原创音乐剧的魅力和多彩。
“À l'horizon”：汉语与法语的碰撞，语言和音乐的交融
关于题目“天边外”的翻译，他们就讨论了很久。张梓锐回忆，通过寻求法语系老师的帮助，又在团队内外斟酌推敲，最终决定以意境为先，将“天边外”译成“À l'horizon（天际）”，体现历史的延伸感、意境的深邃感。
除了将汉语传达的意蕴与法语进行对应和融合，法语单词音节与音符的搭配也是成员们时常琢磨思考的议题。最初翻译《心脏》（音乐剧《蝶》曲目），因担心有限的法语字符没有办法清晰地表意，团队只在副歌部分做了意译的尝试。
但在演唱时张梓锐才发现：“很多句子要不就是多音节，要不就是少音节，丧失了音乐本身的美感。”但正是在这一过程中，成员们对语言互通的展现力和对音乐剧内核的理解力逐步提升。到翻译《天边外》时，团队已经有了不少经验，在押韵、尾音的选择和音节对应上都更加娴熟，翻译的步骤也更加有序。先进行粗译——翻译出大概意思，再分别提出自己的想法，最后一起讨论推敲。
法语系的李明夏老师、外教佳荷老师也给予了语蝶团队更加专业精准的学术支持。“李明夏老师教我们如何更自然地押韵，恰当展现文学性，包括句式对仗和意象运用等。”歌词“Mes rêves, la mer；Mon corps un sel”对应的中文是“心似海，身如尘埃”，团队之前翻译成“Mes rêves à l’aise，Mon corps un del”，修改的版本遵循法语对仗原则，“Mes rêves”是指梦想或思绪（在这个意境下），Mon corps是指自己；la mer是海，un sel是一粒盐，在意象上构成了对比，更能表现出“身如尘埃”的惆怅。
而当真正要用音符音阶演绎时，语言和音乐的交融又有了新的化学反应。曲目演唱者周展锐拿到试唱歌词后，“它更多地是给我们呈现了一个场景，一个伤感、萧瑟的氛围”，认为这首歌曲的法语版本应更多地采取意译，且翻译的字数应尽量贴合歌曲中音的数量。周展锐在演唱时也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理解添加了一些歌唱技巧，“在演唱的时候会特地用一些强弱对比、一些高音低音、一些气声，去营造相应的氛围。”
语言和音乐都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声响。对“语蝶”团队而言，上外系统的语言文化课程打开团队成员们思维的深度、视野的广度，让音乐剧的跨国界、跨文化交流碰撞成为可能，通过译配让更多人跨过语言边界欣赏艺术之美。
2023年4月，德国著名女中音歌唱家Eva Wenniges的大师课登陆上外。“音乐和语言是相通的”，周展锐一直记得Eva课堂上讲的这句话，他们也一直在实践着这份相通。
梦想：向上向外，未来已来
这群热爱着法语和音乐的同学一步步摸索，一起尝试翻译、配唱，眼下在探索通过手绘视频增加视觉感染力。法语版《天边外》成功上线，也寄托着Z世代青年传播当代中国优秀文化的愿望，梦想如蝶，飞向未来，步履不歇。
中国原创音乐剧《杨戬》被列入团队下一步的工作计划。在音乐剧中，中国孩子们从小听到大的“二郎神”的故事通过编曲中唢呐的运用、剧目中舞狮的编排和颇具中国风的作词与舞美而呈现，都是值得深挖、阐释的经典元素和文化象征。音乐剧的跨语言推广的背后是艺术与人文的美美与共、经典与现代的交相融合、原创力量与译介智慧的互动共生。
未来，团队成员还计划着把音乐剧“搬进”校园，他们期待有一天还可以演出自己译配的“校园版中国音乐剧”。
（中国日报上海分社 周文婷）
